惜，死了却打着爱她的名义做出了这么疯狂的事情，你真的是爱女儿吗，郑教授？”

    坐在地上的郑凡终于停下了作画的手，凶狠的目光狠狠地盯住了她。

    静好眨了眨眼，被风吹得发涩的眼睛一眨就落下泪来，连她的声音也都了几分沙哑，“我十岁之前都没有爸爸，看到别人有爸爸，明明心里很羡慕，却还要装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她小声地抽了下鼻子，“后来，真的有了爸爸，我才知道原来有爸爸真的是件很好很好的事情，虽然他有时候比我还不讲道理，幼稚自大还是个地图炮，开口就要损人，和我吵架的时候没有一点作为爸爸的自觉。”

    天台尽头昏暗的楼梯口，原本被锁着的破旧铁门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，很快地消散在怒吼的风声中，只剩那个布满了铁锈的门把手在缓慢地转动。

    郑凡坐在地上，伸手抚摸着最近的那个狰狞的鬼脸，丝毫不在意那些刺激性的液体沾了他满手。

    他抬手看了眼手表，冷漠地从地上站起身来，微微佝偻的身躯被风撕扯着有些宽大的衣服，背着原本就不明亮的夜光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锁魂者，他又抬头看了眼，掏出银色金属外壳的打火机，“时间到了。”

    刘甜珍瞪大了眼，突然用力地挣扎起来，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凳子更靠近边缘，只等着失去平衡就从高处坠下。

    昏暗的楼道里漏进来一丝灯光。

    静好提高了声音，飞快的语速，“但是我从来都觉得爸爸是最好的爸爸，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，我也不希望他为了替我报仇而和别人同归于尽。”

    她说话时楼梯口就窜出了一个人影，借着她的掩护，上来就拧住了郑凡的手腕，劈手夺了他手里的打火机扔到楼下，往后一掰传来一声清脆的骨折声。

    刘甜珍大吸了一口气，身体微微往后仰，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坠落。

    静好快速用刚挣开还在发麻的手握住了她的椅背，带着她前扑的力道，两个人狼狈地砸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。

    幸行迟把郑凡扔给后面冲过来的警员，走到静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薄唇一掀吐出两个字，“愚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