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真: 第十年(2/8)
海市十大杰出创业青年赞誉。同年冬,季左告诉他一个消息:老爷子快不行了。
宋兴东近几年的身体每况愈下,去年末查出肝癌晚期。这把老骨头也是硬气,硬生生地捱到现在。
弥留之际,宋兴东想见见这个孙儿。
宋彦城这日晚上,一个人开车去到医院。顶级私人医疗团队的24小时照顾,用药和仪器都是国外最先进的。宋兴东这条命,就是用钱砸出来的。走道安安静静,白炽灯在这夜色里也显诡异。
宋彦城在门口站定三秒,这才缓缓推开门。
宋兴东躺在病床上,人已经瘦得只剩一层皮。病痛折磨,他整个人的水分都被榨干一般,看起来像港剧里的干尸。沙发上的护工起身,“宋先生好。”
宋彦城略一颔首,护工便自觉离开。宋兴东看着他,嘴角微微颤抖,嗓音干涸道:“你还是来了啊。”
宋彦城站在床边离他三米远的地方,眼神平静如深湖。
老爷子说:“你能不能,能不能去救救你大哥。”
宋彦城不言。
他又央求:“你收购了集团,为、为什么要改名换姓。”
宋彦城直视他,不见一丝情绪波澜。
老爷子忽地激动起来,“你想做什么,你想做什么?!”
宋彦城觉得可笑至极,“都这样了,你不如先保重自己。”
僵持数秒,老人眼里浮涌点点湿意,他哽咽说:“错了,我终究是错了。不该接你回来,不该把希、希望寄托在老大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身上。你、你藏得太深了。”
说及此,宋兴东笑了一下,呛到了,他猛烈咳嗽,却还是止不住笑意,“你像我、你太像我,一样的心狠手辣,绝情寡义。你、你才是成大事的人。”
宋彦城依旧静得离奇。他站在原地,像一樽雕像。他不去争辩,就当是给宋兴东留下最后的念想。宋彦城沉默地转过身,迈步要走。
“你、你站住!”宋兴东忽然激动,拼尽全力起身,身体实在脆弱,跌跌撞撞地从病床摔落。他在地上匍匐着往前爬,然后狠狠拽住宋彦城的手,他声嘶力竭、喉间像卡了痰一般低重大叫:“你、你,保住嗝、保住它!”
宋彦城没挣扎,任他用力,只冷冷地撂下一句话:“爷爷,时至今日,您后悔吗?”
这一个问题,他问过宋兴东四次。但每一次,都没有得到确切回答,只有不屑和轻视。
此刻,他能明显感到宋兴东的力气在一分一分削弱,枯枝一般的手指像细木棍,一折就能断。宋兴东浑身发抖,手也随之震颤,他目光呆痴,几度开口,最后才说出完整的两个字:
“后悔。”
宋彦城低头闭了闭眼,再睁眼时,没有留恋,离开病房。
走到室外,深冬黑夜弥漫寒雾。宋彦城披着黑色长大衣,双手搁兜里,漠然麻木地回到车里。
车门关上,暖气傍身攀爬。如同触动了情绪的开关,宋彦城趴在方向盘上,头深深陷埋手臂间,眼圈终于红透。
两天后,宋兴东过世,死状惨烈。追悼会上,宋彦城送去花圈与挽联,从此,尘归尘,土归土,半生恩怨是真正结束了。
后来,律师找到宋彦城,把一份公证文件转交给他,“宋先生,我受宋兴东先生委托,于他死后,将这份公证书上的股份和财产都转赠给您。包括但不限于宋兴东先生名下的房产、基金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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