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仲虔看一眼侍仆，侍仆是商队的人，随老齐他们往来于王庭和高昌，专门跑腿递话，干些粗活。

    他拿出几枚银币，随手拍了拍书案旁放着的长剑，手臂肌肉绷起，目光阴沉。

    “我问你几件事，你老实回答，不得隐瞒。”

    难道王庭人见过李瑶英吃醉的样子？

    侍仆又端出一盘花花绿绿、鲜香扑鼻，每一粒米粒都闪烁着金色油光的抓饭，“文昭公主学着天竺僧人的素抓饭做的抓饭，肉汁香浓，酸辣鲜甜，还放了一种老齐他们的庄园才有的葡萄干，天气热的时候吃起来爽口又鲜嫩，阿郎用些。”

    李仲虔对着堆叠的战报，闭了闭眼睛。

    在王庭，佛子是万民的敬仰，这里的百姓把瑶英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
    这样的传说他一路听了不少，妇人浓丽的时世妆、精美的绸缎，男人趋之若鹜的美酒，僧人画家文人赞不绝口的经文纸，一种迅速在民间时兴起来的轻软暖和的棉袍，新巧的农用灌水器具……背后都有一个“汉地文昭公主费尽心机讨好勾引佛子”的故事。

    其中很多是胡商的牵强附会和噱头，但是百姓一个个言之凿凿，仿佛亲眼所见，听得多了，李仲虔有时候都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。

    李仲虔面色微沉。

    嫁给一个和尚